一个多小时后，李貌从火车站出来，上了公司给江淼配的车。
一辆奔驰GLE。
李貌和江淼并排坐在柔软的后座，开车的是夏琪。
“现在具体什么情况？”
“我已经找她们聊过好几次了，问了问对手公司的条件，表示愿意就薪资和发展空间重新商议，可……”
江淼摇摇头，神情颇为沮丧。
她今天穿着件灰色呢子大衣，搭配一条紧身牛仔裤，长发披在肩头，随着摇头的动作，耳垂上的金色耳坠一晃一晃的。
“你做的已经很好了。”李貌安慰道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你亲自再跟她们聊聊？”
“要聊。”李貌搓着下巴，“不过在那之前，先让公司所有人在会议室集合，开个会。”
“好，我通知一下。”
李貌瞅了瞅身上的衣服，因为刚从学校赶回来，所以他还是学生穿搭，黑色棉服配宽松牛仔裤，内搭灰色卫衣。
今天这种场合，这身衣服太随和了。
他朝开车的夏琪道：“先去附近的商场。”
“好的。”夏琪应道。
“你剪辑学的怎么样？”李貌多问了句。
夏琪紧了紧方向盘，有些紧张，“还，还不错吧。”
李貌微微点头，仿佛只是随口一问，紧接着扭头看向江淼。
“对手公司挖人，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“前几天王蓉和周慧婷告诉我的，当时我就临时给她们开了个会议安抚了一下，见大家情绪平稳，就没怎么当回事，也没通知你。
毕竟之前也有公会和公司挖过我们的人，但最终都没什么事。”
江淼顿了顿，挽了挽耳边的发丝，继续道：
“后面，她们陆续以各种理由停播，我才发觉不对劲。
今早开诚布公聊了一次，才得知不少人去意已决。我跟她们好好聊了聊，没劝动。
这事自然没瞒住，公司里人心惶惶的，没办法，我只能把你叫回来。”
李貌点点头。
江淼已经做得很好了，唯一不足的地方，就是警惕心还不够，没慎重调查挖人公司的背景。
“公司具体哪些人想走？”他问。
江淼显然早有准备，拿过一旁的包包，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。
“都在这。”
李貌接过，仔细看了起来。
文件很详细，不仅把主播名字列了出来，还把她们目前的人气、流量、粉丝数、走的路线等等数据都列了出来。
他翻看了会，忽道：“你再把这些人各自的经纪人标上去。”
江淼愣了愣，反应过来，立马开始着手工作。
开车的夏琪不时通过后视镜打量后排的两人。
也不知道老板刚才问自己那句话有什么用意，是随口问问？还是……
……
仧乆传媒所在的写字楼。
今天公司的气氛明显不对劲，气压低的好像有一层厚厚的乌云压在上方，大雨随时可能倾盆而下。
大家看着都在做自己的事，却都心不在焉。
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流的员工，也都不自觉压低了声音。
忽然，一阵急促的“哒哒”声远远传来，那是高跟鞋点地的声音，以及，皮鞋踩地的声音。
声音由小变大，由远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