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清泪流过脸颊,独自伤悲更悲,想起往日恩爱的情景真是让人不舍,而如今这样的一个人就躺下了。连日来,花蕊夫人颠簸流离来到这里,如今连孟昶都离她而去,心里伤心,何况孟昶又是一个儒雅之人,懂风月之事,世上还有谁能解她的心思?
“夫君呀,你怎么忍心丢下花蕊,你不爱花蕊了吗?还记得你答应过我吗,你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,不让我受半点委屈,如今你怎么就狠心去了呢?我恨这个世道太捉弄人,你去了,教花蕊一个人怎么办呢?今后还有谁来疼花蕊呢?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比你更爱我了,你为什么要走呀,你真的不爱花蕊了吗,你真的不爱花蕊了吗?”
泪眼婆娑,花容失色,满目伤心,看了直叫人心疼,如此美丽之女子,任谁看了都不忍心。
许是哭的累了,花蕊夫人跪在地上发呆。
“你回去休息吧!”李国母过来查看灵堂情况,其实她早已在门外,听到了她的一番话,没有忍心打扰,就让她一个人哭吧,白天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,哭出来会好受些,还真难得她纪念着这份请。
“我不困。”花蕊夫人不想走,大概已经爬不起来了。
“你们把花蕊夫人送回房间。”两个侍女立刻过来扶花蕊夫人。
夜色昏暗,寂静一片,花蕊夫人睡在软枕上,眼泪汩汩往外流,今后的夜里还有谁来给我披纱衣,与我合奏呢?
孟昶死后,玄喆来宫里报信,一路慌慌张张,心神不宁。
下午的阳光有点刺眼,玄喆下轿后,走起路来竟然有些跌跌撞撞,他实在不愿意去见宋太祖,父亲的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打击,真不知道哪天宋皇看自己不顺眼,顺便就灭了,身体禁不住的抖起来,止不住。这也是他的揣测,更深的含义他怎么能读懂?一个暧昧的眼神又岂是他能发现的?
崇文殿外,张公公拦住了他,“皇上正在休息,有事情待会来奏。”
玄喆陪着笑脸,怯声的说:“麻烦公公通报一声,家里出大事了!我父亲亡了!”
想了一会,“你等着,我进去通报一下,若皇上睡沉了,你就侯着。”玄喆满心希望看着张公公的身影进去了。
太祖正在榻上休息,微闭着眼睛,两个宫女在旁小心伺候着。
张公公悄悄走过来观察宋太祖。
“你来有什么事情?叫你不要打扰我,又忘记了?”宋太祖一脸的不耐烦。
“皇上,孟昶之子玄喆有事来报。”张公公轻声的说。
“哦?”听到这样的事情宋太祖还真兴奋,一下子就精神了,他家肯定出了什么事情。
“快宣他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本来张公公见宋太祖休息,若是其他大臣晋见,是万万被挡在外面的,这个孟昶家的事情,他知道皇上很关心,最近休息不好,也是这个原因。
“罪臣之子见过皇上,愿吾皇万岁!”玄喆精神萎靡,形象委琐再加上胆战心惊,跪下去就趴在那里发抖。
“你起来吧!有什么事情要见朕?”宋太祖说的漫不经心。
“回禀皇上,我父孟昶亡了。”
“啊?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“就在午后,我们吃过饭,就发现他情形有些不对,找医生来,医生说他没有的救了,一会就断气了。”
“他走了……他怎么就走了,朕还要和他把酒言欢呢?”禁有点情不自禁,欲潸然泪下的感觉,仿佛失去了一位挚爱的亲朋好友。